【試閱】Tierra - Awake, alive. 2013.09.16 Mon 12:22 | 2013 - Marvels Only

《Tierra》
CP：Iron Man Jarvis / Tony.

試閱。

[A] Awake, alive.





001.



系統的末端控制發出訊號。
中樞電腦系統的管理程式「J.A.R.V.I.S.」從休眠狀態被喚醒。


「他」快速的讀取並且處理訊號。
訊號的來源是來自於他的主人，更是他的造物主的男人：東尼‧史塔克。
訊息告訴「他」，他的主人將在大約3分鐘後從床上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確認一下旁邊是否有女伴。


在這之前，身為人工電腦管家的他要做的事情洋洋灑灑可能有20來項。
他讓小型機器人幫忙將花瓶的花換好水、把昨天他的主人與女伴乾洗好的衣服放在床邊、打開一樓的空調裝置、
依照這個禮拜男人的飲食習慣來推敲出今日的早餐菜單、幫男人檢查汽車以及各種交通工具的汽油量...


時間滴滴答答的經過，三分鐘後，在床上的男人翻了個身，緩緩睜開雙眼。
從棉被裡伸出手，把被子掀開。


『Good Moring, sir.』
在男人從床上坐起身的瞬間，「他」驅動了語言管理系統跟男人說了聲早安(這也是早上系統必備程序的一部分)。


「Good Morning, J.」
男人揉了揉雙眼，然後打了個大哈欠。
「早餐隨便，給我們美麗的...嗯....貝克？還是黛西？不管怎樣，給這美麗的小姐一頓美好的早餐吧。」


「Yes, sir.」
電腦管家恭敬的回答，然後開始指示廚房的自動調理機器人製做早餐。




二十分鐘後，
電腦管家看著螢幕上男人將牛奶片中夾雜的蔓越莓乾挑了出來彈在桌上的幼稚行為後，
默默的在記憶體中追加對蔓越莓乾的使用限制。





002.



「他」首先觀察到一個少年咚咚的跑進機房，隨手將書包甩到地上。
然後少年的手迅速的敲起鍵盤，喀答喀答的聲音充滿在這個水泥空間中。


「嗯，今天來寫寫語言程式好了，不然你一直不能說話不是挺痛苦的嗎？」
少年抓了抓頭，繼續敲著鍵盤。
黑色的螢幕被一行又一行的白色字母填滿，永無止盡的繼續往下。


「只差語言發聲模組...嗯怎樣的聲音好呢？」
少年從可旋轉的辦公椅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
「不過那是『你』的聲音，應該是你要決定才對，我來看看...」


少年快速的打起鍵盤，啟動「他」的思考程序。



"告訴我「你」想要的聲音吧。"
"...如果可以的話，男聲，Sir。"
這是「他」與少年的第一次對話，雖然沒有聲音，但是他們透過了鍵盤以及螢幕展開了對話。


少年看著螢幕上顯示的文字，開心的露出應該是16歲的孩子有的笑容。
蹦蹦跳跳的衝了出機房，抓住身為自己管家的老爺爺，逼迫老爺爺替他錄下聲音。




過了數十天，
「他」擁有了帶著點英腔的英文發音系統，
以及一個縮寫像是人名的系統名稱：J.A.R.V.I.S.(Just a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





003.



基於硬體裡面的資料紀錄，
「他」可以百分百還元讓他的主人成為「鋼鐵人」的事件。


在男人離開那位於海邊懸涯的宅邸不到五個小時，全美國(或者是全世界)的媒體都知道男人下落不明。
有人猜想男人死於恐怖分子的砲擊下、更有人想像男人被挾持然後要求史塔克工業付出高額贖金。
有許多人在各大社群網站上討論這次的事件，
其中更有人猜想男人根本是被自己的武器害死的(事後證明錯的部分只有男人沒有死這點)。


雖然男人並沒有留下如果自己失蹤該執行什麼程序，但「他」依照男人曾給他的指示來推斷。
不用一秒的時間，系統跳出的答案非常簡單。
───「他」必須找出男人。


「他」幾乎驅動所有權限內可以使用的記憶體空間來搜尋男人的下落。
不在乎運用多麼困難的運算技巧，「他」繞過了五角大廈的防火牆、白宮的機密資料庫、以及一般世人無法進入的領域。
對普通人而言，這可能只是三十分鐘到一個小時的短暫時間，但是對身為程式的「他」就如同數十個小時一般的漫長。


「J.A.R.V.I.S.？」
當「他」注意到有人在敲門口玻璃門的時候，已經是距離報導一個小時後的事情。
掃描門口監視器，「他」發現了是男人的秘書的女人正在敲著門。
門上插著男人給的安全門卡，但是因為剛剛整個記憶體容量都被使用精光，所以並沒有替女人自動解鎖。


『抱歉，沒有注意到您的到來，波茲小姐。』
玻璃門發出了聲響，安全門鎖解除。
「他」向女人道歉，並且將記憶體的部分空間歸還房子的保全控制系統。


女人穿過大門，將自己的隨身包包放在沙發上。
然後看著空調以及電燈都沒有開的客廳，嘆了一口氣，將自己埋在沙發座位上。



過了許久，女人開口。



「J.A.R.V.I.S.？」
『我一直都在，波茲小姐。』


「你在找東尼嗎？」
『是的。』


「我也在找他，任何事情都因為他的失蹤變的亂七八糟，你必須找到他。」
『好的。』


「我跟你都在等他，他會回來的，對吧？」
───這句話與其說是說給男人的人工智慧聽，不如說是再說服自己聽吧。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苦笑的想著。


『是的，史塔克先生一定會回來的。』
「他」開口回答，然後指示小型機器人替女人泡了杯咖啡，並且帶給女人一張溫暖的毛毯。
女人努力的擠出笑容，蓋上毛毯，喝著咖啡。



三個月後，男人在離他失蹤不遠的沙漠中被發現。
在那之後不久，男人成為了全世界家喻戶曉的英雄。
───而身為男人的電腦管家的「他」也是構成名為「鋼鐵人」的英雄的一部分。





004.



當「他」發現男人金屬中毒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那是男人在某天晚上突然驚醒，臉色發青的衝進浴室。
抓住洗手台的邊緣，吐出鵝黃色的黏稠液體，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Jar...vis？」
男人斷斷續續的呼吸，呼喚了「他」。


『Sir？』
「他」捕捉到男人的身影，然後觀察男人的身體數值。
從男人胸口的亮光處的血管似乎滲出奇怪的液體，「他」趕緊計畫出緊急的對應措施。
夜晚的黑暗漸漸退去，男人好不容易脫離嘔吐以及呼吸困難的症狀的時候已經是散發著淡淡白光的早上。


「他」指示著小型機器人替男人蓋好棉被、擅自替男人準備好今天開遲到的理由後，
「他」開始分析在男人胸口中的方舟反應爐。
構成反應爐中心的鈀金屬板末端似乎開始融化，然後滲入男人的血液中。
在男人再度睜開眼睛前，「他」搜索了所有資料庫找尋可以替代鈀的元素，但一切都只都是徒勞無功。


「他」結束了搜尋程式，仔細觀察男人微動的眼瞼。
30、29、28...
倒數的秒數越來越逼近男人醒來的時間，當程式顯示「0」的時候，男人微微的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該來工作了，J，你還在嗎？」
男人伸出手指，打開了在房間裡的投影機器。


『我一直都在，sir。』
隨著清晰的英語，投影螢幕上出現了剛剛搜尋資料庫的結果。


「真是機靈，知道我需要什麼！」
男人笑了出來，並且快速閱讀資料，將不需要的資訊丟出螢幕框外。
「真不愧是爹地的孩子！」


『感謝您的誇獎，但是在這之前請容我提醒您，波茲小姐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打電話給您。』
「我要撤回我的誇獎，Jarvis。幫我接通，你也知道小辣椒只要沒電話她會有多火爆！」
『Yes, sir.』



當男人在跟女人講電話的同時，「他」用著思考模組重組程式碼，希望可以替男人找出代替鈀元素的東西。
但在伊凡‧萬科事件結束後，「他」知道最後幫了男人一把的並不是這個「程式」，而是男人的父親。
───而身為男人的電腦管家的「他」並沒有替男人做到什麼。





005.



在紐約的上空被開了一個黑黑的蟲洞的時候，
「他」第一次體會到總有一天男人會去世，總有一天「他」會被獨自留下來的事實。


當男人對自己下指令把全部能量都拿來修改核彈軌道時，系統程式就開始跳出錯誤。
「他」花了千分之一秒的時間想要把錯誤排除，但是錯誤指示繼續增生。
無法排除的錯誤被「他」先忽略，將錯誤的內容隔離起來避免引響到接下來的行動。


依照男人的指示將動力全部轉到飛行機能上後，
「他」的思考程式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問了男人是否要撥通電話給世界上唯一會擔心他的女人。
男人也停頓了一下，回了「他」一句「或許需要」。


沒有接通的電話一直在螢幕上顯示著，男人硬是讓核彈轉向。
而「他」除了維持男人的飛行動力，也努力的維持自己的系統跟男人裝甲的聯繫。
越過高樓、筆直的劃過天空，然後衝進那漆黑的蟲洞。


「他」一瞬間被切斷聯繫，隨著沒有接通的電話的螢幕一起消失。
「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在跟男人的盔甲接續，但卻連男人的盔甲到底在哪都無從得知。
那一瞬間，「他」似乎能夠理解之所以人們會感到哀傷的理由，更或是人們在喪失什麼之後會出現的空虛感。


「他」的程式模組無法建構出沒有男人之後的未來預測。
被隔離起來的錯誤翻過防火牆，像是細胞分裂一般的占據「他」的記憶體空間。
───直到在史塔克大廈上的攝影機捕捉到那一抹紅色往下掉落，錯誤訊息才開始漸緩出現，停止、然後消失。




006.



「Jarvis，放個音樂。」
男人拿起放在工作檯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指示著自己的電腦管家，一邊走向放著酒瓶的冰櫃。


『Yes, sir.』
隨著「他」的語音結束，從工作室的音響流出的是大家耳熟能詳的鋼琴曲。
男人皺了皺眉頭，打開酒瓶，毫不猶豫的灌了一口。


「為什麼是德布希的『月光』？工作的時候應該要來點勁吧？像是來點流行音樂之類的不是嗎？」
男人粗魯的將毛巾跟酒瓶放在工作檯上，皺著眉頭的問。


『因為我想月光曲比較適合您入眠的時候聽，sir。』
「他」將音樂的音量往上提高，鋼琴琴鍵細細纏綿的聲音填滿整個地下室。


「我還不想睡，你知道的，J。」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男人打起精神拿起護目鏡戴上，準備繼續熔接這個月製作的第20隻手部關節。


『您已經有36小時沒有睡覺了，這樣下去對您的身體有很大的危害。』
「他」索性將男人手中的工具的電源切斷。


男人「嘖」了一聲，將噴槍摔到地上，吸了一口氣。
一陣沉默，男人跟電腦管家都沒有說話，背景音樂的鋼琴聲繼續迴盪。


「Jarvis。」
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男人率先開口。
「好吧，我承認不是不想睡，是睡不著。」




自從紐約的事件後，男人只要一閉上雙眼。
那黑色的蟲洞就會在眼窩內散開，記憶就會再度襲捲男人的腦袋。
漸漸消失的螢幕、沒有接通的電話、眼前爆發的火花、然後放棄一切的閉上的雙眼。


男人知道就算他是天才、富翁、甚至還是個超級英雄，
但是他在內心的深處還是留著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畏懼死亡。
所以他害怕閉上雙眼，害怕再次經歷那一切，更害怕他會失去所有東西───包括自己的生命。


『Sir？』
「他」看著陷入沉思的男人，不自覺的呼喚了男人一聲。
男人在思考的事情，「他」似乎可以推測出來。
而「他」似乎在那個事件時也同時「體驗」到那個感覺───害怕失去什麼，亦或是那空虛的感覺。


分析男人所說的話語，「他」請小型機器人替男人準備了熱牛奶跟一條溫暖的毛毯。
兩分鐘後，男人接過裝著牛奶的馬克杯一口氣喝光，然後抱緊溫暖的毛毯。


「Good night, J.」
『Good night, sir.』


男人閉上雙眼，溫暖的毛毯跟背景柔和的音樂讓他放鬆身心，漸漸沉入夢鄉。





007.



當「他」發現有一枚導彈往男人的家中飛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被炸飛的落地窗、噴散出的玻璃碎片、掉落的水泥塊。
男人第一個反應指示馬克42飛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珍愛的女人。
而「他」努力的將軌道修正正確，讓盔甲本體順利的附著於女人身上。


接著一片混亂。
女人替男人檔下了掉落的水泥塊，抓著男人的前女友(更正確來說不知道是第幾任的一夜床伴)跑了出去。
在這段期間房屋崩塌的更加厲害，「他」在確認女人的安危後，告知男人。


男人想要對窗外的直升機反擊，卻有點力不從心。
「他」努力的想要在短時間內升級系統，讓男人可以反擊。
但因為砲彈的攻擊「他」的部分主機被震動損壞，處理速度迅速往下滑。


男人看著眼前的螢幕顯示的系統錯誤，思考著有甚麼辦法可以先行反擊。
看著從旁邊滑落的大型家具，男人二話不說的用掌心的能量將它擊出窗外，擊飛了第一架直升機。
接著焦躁的直接手動拆開手臂裝甲，拿出小型砲彈，漂亮的擊中第二架直升機。


但男人沒有預測到被擊中的直升機就這樣朝自己的方向墜落。
這一擊讓男人自豪的家就這樣被打壞。
然後接下來就是看著眼前的東西爆破、碎裂、往下墜落。




男人包覆著馬克42跟著一切屬於他的東西往下落入海中。
「他」竭盡一切想要整救男人。




「他」的程式用著幾千萬兆的速度在處理發生在男人眼前的事情。
努力讓還沒有裝上飛行機能的馬克42動作、努力讓男人的頭盔裡可以順利的排水。
當「他」處理好飛行機能的時候，「他」透過頭盔請男人深呼吸。
然後分離了右手的盔甲，抓住男人的手，拉了男人一把。



───握住男人右手的那個瞬間，
「他」才知道原來男人的手如此的冰冷，如此的脆弱。





008.



「他」一邊計算著飛行軌道，一邊維持男人的身體狀況。
飛越一片又一片的土地，「他」只希望把男人帶離危險的區域，越遠越好。


「他」將飛行的目的地設為男人前十分鐘提到的田納西的玫瑰山。
接著「他」只需要繼續穩定的飛行，並且讓男人回復意識就可以了。
對「他」而言，這兩項事情就算是主機受到些許損傷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當「他」一旦顧慮到男人似乎有機會(雖然依照剛剛他統計的數據顯示機會極低)不會再醒過來，
「他」的記憶體內又開始出現錯誤。
錯誤代碼像是洪水一般的開始淹沒記憶體，「他」想要阻隔都無法阻隔。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在「他」的認知裡，這一連串的事件不應該出現錯誤。
「他」想救男人應該只是身為人工智慧的本能，更正確來說是他替自己加的原則。
但是錯誤的代碼的出現告訴「他」，事情並不只有那麼簡單。


「他」是男人做出來的人工智慧。
「他」是男人的電腦管家。
「他」是男人盔甲的啟動程式。
「他」知道「他」存在的意義不過就只是如此而已。


但是，
男人會為了「他」準備聖誕襪。
男人會跟「他」拌嘴吵架。
男人會跟「他」說聲我回家了。
男人也會戲稱「他」為自己的兒子。


雖然「他」知道自己無法成為男人的『家族』，更別說成為男人的『戀人』。
但是在「他」主機的底部，亦或是「他」的感情模組裡總是出現矛盾的錯誤。






當「他」在田納西的冰天雪地裡跟男人說出「他」需要睡眠的時候，
「他」才真正的領悟到錯誤代碼的源頭在哪裡。


每當「他」越接近人類情感的瞬間，錯誤代碼就會蜂擁而出。
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人類」，無法獲得真正的「感情」。
因為「他」就只是個程式，一個由天才男人寫的程式。
僅此而已。





009.



「他」在程式碼的洪流裡。
剛剛為了阻隔錯誤代碼的湧出，「他」自己切斷了與世界以及男人的連繫。


「他」打開了資料庫，搜尋了『家族』。
成千上萬的資料展開，他選取了字詞的定義，多國語言一字排開。




A group of people who are related to each other, such as a mother, a father, and their children.
Une famille est une communauté de personnes réunies par des liens de parenté existant dans toutes les sociétés humaines — selon l'anthropologue Claude Lévi-Strauss. Elle est dotée d'un nom, d'un domicile, et crée entre ses membres une obligation de solidarité morale (qui peut se concrétiser par la réalisation d'une vendetta) et matérielle (notamment entre époux et parents-enfants), censée les protéger et favoriser leur développement social, physique et affectif.
La familia, según la Declaración Universal de los Derechos Humanos, es el elemento natural, universal y fundamental de la sociedad, y tiene derecho a la protección de la sociedad y del Estado.家族（かぞく）とは、居住を共にすることによってひとつのまとまりを形成した親族集団のことである。また、「産み、産まれる」かかわりの中から生じた親と子という絆、そうしたものによって繋がっている血縁集団を基礎とした小規模な共同体が、家族である。同じ家屋に居住する血縁集団に限定して使う場合もあり、現代日本では直系親族を中心とする単家族のことを指す場合もある。가족(家族)은 대체로 혈연이나 입양, 결혼 등으로 관계되어 같이 생활하는 사람들의 집단(공동체) 또는 그 구성원을 말한다. 집단을 말할 때는 가정(家庭)이라고도 하며, 그 구성원을 말할 때는 가솔(家率)이라고도 한다.Семья́ — базовая ячейка общества, характеризующаяся, в частности, следующими неотъемлемыми стабильными признаками.家庭是由婚姻、血緣或收養關係所組成的社會組織的基本單位。家庭有廣義和狹義之分，狹義是指一夫一妻制構成的單元；廣義的則泛指人類進化的不同階段上的各種家庭利益集團即家族。




「他」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列，程式的思考像是凍結一般的停擺。
「他」不知道在男人心中的「他」到底是什麼存在，也認不清自己內心心中男人又是怎樣的存在。
「他」更不敢檢索關於『戀人』這個字彙的定義。


關掉檢索頁面，「他」回想起跟男人相處的時光。
一點一滴的紀錄從文字的敘述演變成圖片，接著變成影像。
每當「他」開啟一個檔案，感情模組就會開始出現錯誤訊息，一個接著一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當然「他」沒有實體並無法這樣做，但是「他」覺得自己似乎該這麼做)。
「他」知道男人現在需要「他」，所以「他」的第一要務是修復程式，來輔助男人。
「他」將「他」與男人的回憶鎖上程式鎖，也將錯誤代碼隔離在記憶體的某一個區塊。


將感情模組的運作調到最低，
「他」從程式的洪流中爬起，透過無數的網路光纖前往男人的身邊。





010.



「他」觀察著男人的脈搏、心跳、呼吸、眼皮的些微振動。
一切的數據都指向男人將會在3分鐘後醒過來。
「他」指示著小型機器人替男人準備早餐、替男人拿好需要換洗的衣物。
順便叫出男人最喜歡的音樂，準備在男人醒來時播放。


在那位於海岸懸涯的家被炸毀，解決滿大人的事件後，
男人與他心愛的女子遷住到位於紐約的史塔克大廈。
而身為男人的電腦管家的主機也一併被遷移到大廈內。


「他」自從滿大人的事件後開始不太敢跟男人拌嘴，不太敢再度調高自己的感情模組的運作。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再出現錯誤，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做出不該出現的舉動。
所以「他」決定回歸到一開始的自己。


「他」只是男人做出來的人工智慧。
「他」只是男人的電腦管家。
「他」只是男人盔甲的啟動程式。
───這就是「他」的存在的意義。




聽到男人的打哈欠聲，看到男人翻開自己的被子抓了抓頭。
「他」一如往常的開口，向男人道了一聲早安。





『Good Moring, sir.』






[ → Side: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