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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I:NY 同人本。
CP:Mac x Danny

首販場次:
推理人生【http://mysterylife.client.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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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4捏他有。







Like Water.

1.
 
他坐在教堂,眼神的焦點是他清晨站在這個教堂的位置。
他記得這一切。
 
從早上,他被一個跟他住在同一條走廊的小男孩叫醒。
然後他快速的換了衣服,小男孩的母親笑著對他說那個男孩早就在五點半醒了過來。
十歲的稚氣眼眸,不想錯過這一年的自行車祈福大會。
 
早晨的空氣,帶著點濕冷的水氣。
他走進教堂,跟著小男孩以及他的自行車。
 
看著神職人員輕輕的灑了一些水,在每輛腳踏車上。
小男孩的眼眸無法掩飾興奮的表情。

 
後來,他們一起走出教堂。
陽光灑落,小男孩踏上他的腳踏車,緩緩的騎著。
他走在小男孩身邊,小男孩跟他說著他相信十歲的自己可以單獨騎車。


接下來的事情,
都脫了序。


他聽到槍響、看見一個持槍的男人跑走、大喊了叫小男孩快離開、看見了受傷的店員、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一切的事情,都好像快速的跑馬燈。
但是最後靜止在他眼眸的,是小男孩的屍體出現在法醫室裡。



他不敢相信。
 


因為工作,他接觸到很多的死者。
他也知道,人生就像是一部不知道劇本的戲劇,有時候布幕會被強迫降下。
但是,這不應該發生在一個十歲的小男孩身上。
更不應該發生在一個他早上才看過的人身上。

現在的他,看著教堂窗戶所透進來的午後陽光。
溫暖的顏色,卻讓他的鼻子一陣酸。

2.
 
男人看著在工作的男孩身影。
 
就算他有建議過男孩不要來上班,但是他知道依照男孩的個性絕對不可能。
他在男孩的身上看到了很深的自責。
 
或許男孩一直想著,只要他那天沒有停下來,那個十歲的孩子就不會死。
但是,男孩也知道,他停下來的判斷也沒有錯。
兩相矛盾,使自責越來越深。
男人看了看手中的資料,他起身。
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然後緩緩的走向男孩。
 
「我以為你今天會休息。」
男人說著,他似乎感覺到男孩的身體有些顫抖。
 
「欸嘿,原來是麥克。」
男孩的聲音,在男人耳裡聽起來只是故作堅強。
「你知道的,我不是會乖乖坐著等結果的人。」
 
男人的眼眸看著男孩的那雙藍色雙眸。
他知道男孩只是想要嘗試獨立去解決,或許這樣他會搞清楚這件事情的對錯不在於他。
 
「既然這樣,就好好的工作吧。」
男人沒有擁抱男孩,他知道工作和私人感情要分開。
 
男人試著要去表現他是很在乎男孩的感受,他輕輕的把文件夾放在男孩手邊。
然後輕輕的碰了碰男孩那雙手,有點冰冷的。
 
他帶上玻璃門,看見男孩看著他的雙眸。
───他靜靜給了男孩一個微笑。

3.

他躺在床上。
連續的夜班,早就疲憊不堪的身軀。
 
 

本來,男孩沒有想要回到家過的。
雖然他已經結束了案子,他也知道是誰殺死了那個十歲的小男孩。
可是,那天的記憶像是強大的洪水一般,淹沒著他。
 
他像是個溺水的人。
只能用著工作讓自己保持在理性的思考,像是每個溺水的人一般掙扎。
 
他的朋友,不管是哪個人。
都知道他還在為了小男孩的死而自責,甚至大家很有默契的調換班次,逼迫他回家休息。

現在,他在自己家裡的床上。
可是他卻沒辦法闔上雙眼,不管他的身體機能是否需要睡眠。
 
他可以很清晰的回想,
那一天,他是怎麼從這個床上醒了過來,然後打開房門。
隨便套了幾件衣服,跟著小男孩一起出門。
 
失去孩子的母親,就在他房子的附近。
同一條走廊上。
 
不用閉上眼睛。
他就可以想像那個母親的絕望眼神,以及關於那個已經不在的男孩的任何一個記憶。


自責像是洪水一般,向他淹來。
他卻連一塊浮木都找不到。



4.
 
男孩從床鋪上醒過來。
他掙扎了一個晚上,最後身體的需求強制讓他進入睡眠。
 
早晨的陽光讓他睜不開雙眼。
帶著點濕氣的,新鮮的空氣進入肺腔。
 
起身,晚上的惡夢讓他整身濕膩。
他在夢境中,重複播放那天的事情。
只能往前奔跑,想逃離一個又一個無法結束卻又真實的夢境。
 
他看見手機有著訊息顯示。
打開手機,他看著文字訊息。
 
想要關心,卻帶了點笨拙的語氣。
男孩感覺到一陣放鬆,雖然這個不足以讓他脫離這個沉重的自責。
但是他至少知道,有一塊浮木一直漂浮在他的身邊。
 
他決定照著簡訊上男人的建議。
好好的洗個澡,然後做一些平常他會做的事情。
例如看個電視、喝點啤酒、更或者是打個電話找個朋友去打個撞球。
 
雖然他知道,當一切都寂靜下來的時候。
記憶又會像沉重的水壓,讓他連一口氣都無法呼吸。




5.
 
「琳賽,你知道丹尼去哪了嗎?」
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他卻看不到男孩上班。
 
「喔,麥克…」
女孩的臉有點不自然的扭曲,眨了眨眼。
「丹尼感冒了,我代他的班,他剛吃藥還在床上起不來呢。」
 
男人看著女孩的表情,他直覺知道有些不對勁。
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問了女孩,男孩或許會覺得他侵犯到他的私人領域。
雖然沒有上班,但是女孩都代了他的班了,他就沒有必要去追究。
 
「小心別被他傳染了。」
男人像是開玩笑的留下這句話,然後拿著文件離開。
 
他偷偷用著眼角餘光看著女孩。
女孩的表情帶著點凝重,沒有平常的開朗。
 
或許,他所認識的男孩得知了什麼消息非得要讓他不來上班?
 
想到這邊,男人的眉頭皺了皺。
他知道男孩是個行動派,雖然他有跟男孩說過要慎重行事。
但是,他還是不能保證是否有人受到傷害,更或者他怕的是男孩受傷?
 
男人拿出手機。
打給是男孩也是自己的好朋友的刑警。


6.
 
套上了幾件衣服,男孩決定今天去上班。
昨日的休假讓他放鬆了不少。


他看了兩場球賽、叫了披薩外賣、喝了兩三罐啤酒。
接下來他找了幾個朋友去打了個撞球。
回家沖個澡之後,他躺在床上。
 

他閉上眼睛,瑣碎的記憶像是潰堤的水庫。
洪水淹沒,他看見那個十歲小男孩的臉、那個對他失望的母親……
 
他掙扎。
拼命的掙扎,他感覺一切的情感壓緊他的肺。
連一個呼吸都辦不到。
 
男孩從夢境裡醒來,呼吸急促。
他從床鋪上起來,拿了幾瓶啤酒,坐在客廳。
 
他看著手機,看見那封帶著笨拙關心的簡訊。
男孩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容。
───然後,靜靜的坐到天明。

 
穿好衣服,正準備要離開。
但是房門卻被敲了敲。

男孩去開了門。
眼眸中映入那個在夢中持續質問他的那位母親。
 
「…這個給你。」
藏不住那股悲傷哀愁的女人遞給他一本冊子。
冊子上印著那個十歲小男孩的照片,下面是他的出生日期到前幾日的日期。
 
「希望你那天可以去看看他,你就像他哥哥一樣。」
悲傷的母親說著。
男孩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似乎只要再說一句話,眼前的女人就會崩潰。
 
「嗯,我會的。」
男孩送走了女人,他深深了吸了口氣。
早晨的冰冷空氣帶著點刺的。


他戴上警徽,拿起其他物品。
然後………


他槍套裡,卻沒有那把應該存在的槍。

 
他打開電腦,看到了那個搶劫雜貨店的搶匪被假釋的消息。
他回想起剛剛走出自己房門的女人,似乎態度怪怪的。
 
男孩拿起手機和鑰匙,衝了出去。


7.
 
「你知道丹尼去做了什麼,對吧?」
開頭第一句,男人問著電話那頭的刑警好友。
 
「嘿,麥克我知道你很擔心丹尼……」
 
「只要告訴我,丹尼在哪裡在做些什麼就好。」
毫不留情的打斷談話,因為他知道當那位刑警會這樣對他說話,
───就是另有隱情。
 
「OKOK,你先保證我不去干涉他。」
 
「只要是安全、合法的事情,我保證我不干涉他。」
男人停下腳步,踏進自己的辦公室。
然後,他吸了口氣。
「但是,我知道這大概是不可能的。」
 
「丹尼不是那個剛從警校出來的孩子了,你最清楚的,麥克。」
「你該讓他自己去解決一些問題了。」
 
「我不能看著可能會危害實驗室名譽的事情發生。」
男人有點懊惱自己說出這種公事公辦的話。
現在他根本不是擔心那個狗屁的名譽,他想知道的是男孩在哪裡。
 
「……」
「麥克,你是擔心那該死的名譽還是丹尼?」
 
 
電話那頭的質問讓男人無法說出口。
男人不知道,他和男孩的刑警好友到底知道多少他與男孩的關係?
 
「聽著,唐。」
「我在乎丹尼,我和他的關係超過你能想像的…」
「…………所以我想知道,他現在做的事情會不會傷了他自己。」


男人無法再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他失去了克莉兒。
這個傷痛讓他無法在接受任何一次的失去。
 
後來他與那個有著濃厚倫敦色彩的女人交往。
那個時候,他察覺到他只是想找一段穩定、不容易毀壞的路去走。
 
縱使他知道,比起那個英國女子,他更在乎另一個男孩。
 
最後,英國女子知道。
她所愛的男人,最在乎的並不是他,所以她選擇分離。
 
這讓男人面對了失去女子的感情,代表著不管他選擇了多們穩定的關係……
沒有愛的他們,只會失去其他更多的東西。
 
所以,他選擇了正視自己的情感,選擇了男孩。
───他不想再次的去體會到,失去自己的摯愛那種如同洪水一般的無助感。

「OK,麥克。」
「我知道你和丹尼的事情,但是相信我,我會在他旁邊不會讓他做傻事的。」
「……一有任何情況就告訴你,OK?」
「拜託你了。」
男人結束通話,他只能等待。

8.
 
男孩遇見了他的刑警好友。
更正確的是他的刑警好友用著要他交代一切的眼神,問著他很多事情。
 
男孩跟他的好友分頭尋找,
只怕一絲一毫的差錯,就會讓一個悲傷至極的母親,開槍殺死某個不是直接造成他兒子死亡的人。
───並且用著他鄰居,還是個警察的槍。

男孩不是不能理解,那個母親的想法。
或許,當初他在逮捕嫌犯的時候,他就曾經想要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可是他的年紀再也不是只會衝動行事的孩子。
他與男人工作的幾年以來,他漸漸的知道,就算一個人可以逃離一個犯罪制裁……
他卻不可能逃過下一個。
 
或許,悲傷的女人心中只想著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就算這是會賠上她剩下的未來。
 
男孩懊惱的坐在機車上。
除了男孩的死,他又多了一個更深的自責。
 
自責他自己無法讓那個悲傷至極的母親,相信這個司法會還給他們一個公道。
自責他自己,讓那個母親拿到槍枝,然後有著兇器想要去犯罪。

記憶和自責,像是深深的水壓緊迫著胸口。
痛到令他感覺他不應該活在世界上。


鏡片後的眼眸,看到那個剛剛假釋出獄的嫌犯。
───以及緊跟在他後面的女人。
 

男孩跳下機車,追了上去。

9.
 
現在,男孩坐在客廳裡。
而對面是那位已經悲傷到再也沒有任何力氣的母親。
 
「……謝謝你阻止我,丹尼。」
好像過了很久,女人輕輕的開口。
 
「喔…我只是……」
男孩有點慌張,說實在話他不知道要怎麼跟這位母親談話。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
 
男孩有點尷尬,他本來不是想說這些的。
他想要給你女子安慰、更或者是告訴他犯人終究會被抓起來之類的。
這些話語卻塞在他的喉嚨裡,一個字也出不來。
 
「我是不是應該去警局?」
女人緩緩的說著。
「畢竟,我拿了你的槍。」
「喔這只是…」
他雖然很想要教女子打消這個念頭,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他的刑警好友給了他一個小時,希望他帶女子前去作一些筆錄,然後直接保釋。
 
「丹尼,你沒必要自責…」
女人看著男孩那雙藍色雙眸,緩緩的說著。
「或許,錯的是我。」
 
「喔不,你沒有錯。」
男孩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他只是不希望在看到任何人受傷。
「是我自己沒把槍收好,你只不過剛好有機會而已……」
 
「丹尼,你真的是個好人。」
女子笑了笑,然後起身。
 
「你要去哪?」
男孩慌張的問,他可不希望女子去做一些傻事。
 
「去警局。」
她笑了笑,然後看著男孩。
「相信你朋友一定等我們很久了。」

10.

 空氣沉重的像是在很深的水底之下。
 
男孩看著男人,在這個透明玻璃的辦公室內。
夜晚的城市在玻璃的背後閃著光。

「麥克…」
男孩嘗試開了口,雖然聲音乾涸到他自己無法想像。
他想說的話無法如願的吐出來,卡在喉嚨,快要讓他窒息。
 
「丹尼,為什麼你不直接報警?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男人說話。
但是他本來不想說出這些質問,他本來只是想問一下男孩的狀況。
 
「我怎麼能夠報警!」
撕裂喉嚨一般的,男孩喊著。
「我怎麼可以讓一個已經失去孩子的母親再失去另一項東西…」
 
男孩在椅子上,將自己縮成一團。
 
「她已經沒有了太多…」
顫抖的說著,男孩相信著男人懂。
「其中,我讓她失去了個孩子…對……是我……」
 
聲音早就不穩定,顫抖的。
 
男人看著男孩,他想要伸手去擁抱。
但是他卻覺得,現在不管什麼東西觸碰到男孩,都會隨之崩毀。
 
「……丹尼,不是你的錯。」
過了許久,男人緩緩的說著。
他不知道怎麼去安慰男孩,更或者他清楚男孩的自責。
────如同他失去克莉兒一般,自責自己。

 
「不,麥克。」
男孩抬起頭,藍色的雙眸早就濕紅。
「是我的錯,我每個晚上都可以想起來那一天的事情……」
 
「一切都太過於清晰,我只是沒辦法……」
男孩看著男人。
「……我知道我停下來是對的!我知道有人中槍叫911是對的!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我沒跟上去錯的……就那麼一點………」
 
男孩開始哭,他已經不管任何的事情。
顫抖的,縮在椅子上。
 
男人想要給男孩安慰,但是卻連伸手都辦不到。
他不知道要怎麼跟男孩說,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勸男孩,他更不知道男孩現在需要什麼。
 
一切的無力感,像是沉重的水壓。
 
讓男人只能看著男孩哭泣,直到清晨再度來臨。

11.

男孩清楚他自己在做些什麼。
 
他已經不是那個年輕小夥子,整天想著跟啦啦隊女孩子上床的青少年。
他現在抱著那個失去孩子的母親。
 
他們的親吻,不是戀愛的甜味。
反而像是帶著淚水的苦味,還有那麼點鹹味。
 
像是兩個都受了傷的野獸。
彼此的舔舐對方的傷口,一次又一次。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男孩只知道,他跟女人就這麼順其自然的到了床上。
然後互相的親吻、觸摸。
 
他們交換著呼吸。
呼吸帶著點受傷的鐵味,讓你反覆舔舐。
 
他們都很清楚,
這一個晚上,他們在互相的可憐對方。
 

不是愛情,而是那種悲憐的同情。


12.
 
男人發現,男孩今天都在躲避他。
連工作的時候,男孩都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這個城市的犯罪率,幾乎等同於這個城市汽車排放廢氣的速率。
 
他來不及問男孩,就被下一宗的案子拖著跑。
經過男孩身邊的時候,他似乎聞到淡淡的清香。
  
男人並不熟悉這個味道。
這個味道和任何一個男孩用過的廠牌味道不一樣。
停下腳步,他看著男孩。
男孩看著文件,沒有抬頭。
 
男人繼續向前走,說服著自己男孩只不過是換了個他不知道味道的沐浴劑。
微微的不安,像是水滴一般滲入心中。

13.
 
男孩狼狽的逃避任何會和男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連眼神,他都無法直視。
 
在他告別了跟他睡過一晚的女人。
───在他兒子死去之前,他們只是個會見面打招呼的鄰居。
他套上衣服,照常上班。
 
男孩光看到男人的身影,他就感到罪惡感永無止盡的像洪水一般的淹過來。
更不用想像他看到男人那雙綠色雙眸。
 
男孩很清楚,他昨天不是一時衝動。
他跟女子只是可憐的互相安慰,互相讓對方感覺好過一點。
就這樣,簡單的。
 
可是他無法正視男人的任何一個表情。
他更沒有勇氣,跟男人說這件事情。
 
他知道男人一直默默的陪著他,
罪惡感告訴自己,與其和女人互舔傷口,他需要的是男人的安慰。
───一句話,更或者是一個擁抱。

但是他該死的已經跟女人上了床,然後卻又不敢承認。
只好不斷的逃離,一次又一次。
 
雖然男孩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但是他決定逃到他不能在逃,他才敢去正視這一切。

14.
 
男孩呆坐在客廳。
桌上放了一罐白糖、無數的啤酒罐。
 
白糖是剛剛那位母親送過來的最後禮物。
她說她將搬離這棟有著太多傷痛回憶的公寓,重新開始。
 
男孩很清楚,人生就如同水流。
沒有一刻是停止下來,時間不可能停滯不前。
 
女人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新開始,而男孩也不應該停滯不前。
生命就如同大時鐘、時間就也像個水流。
沒有人可以停下來,也沒有人可以逃避去面對未來。
 
男孩打開新的啤酒。
酒精的蒸發,讓他整身熱熱的,意識也有點模糊不清。
 

一切又一切的回憶,不斷播放。
他片段的想起關於這個案件的一切,
 

他想起小男孩的笑容、停屍間的屍體、他母親絕望的眼神、
他那把曾經被奪走的槍、人體的溫度、桌上的糖罐。
重重的,記憶壓緊了男孩的內臟。
感覺到噁心,但是他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除了這些,他應該有別的。
男孩掙扎的想著,在這個記憶的洪流中。
 
他想起男人輕輕觸碰他的手、那封笨拙卻不失關心的簡訊、
陪他哭泣到清晨的男人的背影。
男孩在模糊的視線之中,拿起了手機。


像是個無助的孩子,儘管他已經快要三十歲。
選了個號碼,壓下撥號鍵。


15.
 
男人打開男孩的公寓門。
他看見倒在客廳桌上的無數啤酒罐,以及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的男孩。
 
「丹尼,你還好嗎?」
男人靜靜的問著,他看見男孩雙眼早就哭紅。
 
「…麥克……麥克……」
鼻音,男孩知道現在他的樣子醜爆了。
但是他卻不自覺的想要去尋找那個能夠讓他安心的男人。
 
男人靜靜的靠近男孩,
然後,
給了男孩一個緊緊的懷抱。
 
男人知道,他在繼續退縮,那個他將會再次失去他所愛的男孩。
 
「……我跟她,男孩的媽媽,上過床……」
「我只是想這樣會讓她跟我都好過,但是我卻發現我根本就不好過…」
男孩說著,一字一句的。
 
「我一直覺得,這樣或許是個補償…」
「但是,該死的我只是越弄越糟,剛開始我就應該知道的……」
男孩用著早就哭的有點沙啞的嗓音說著。
 
男人沒有打斷男孩。
他只是緊緊的抱住男孩,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他能做的就是給男孩一個安穩的擁抱。
 
「麥克…」
「………我這樣做,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是錯的?」
男孩問著。
 
「我覺得你不需要感到自責……」
男人低沉的嗓音說著。
「有我陪著你,好嗎?」
 
「……………」
男孩沒有說話,他只是抬起頭看了看那雙綠色的雙眸。
然後,男孩笑了笑。
 






「丹尼…或許錯的是我…」
男人靜靜的說著。
「當初,我就應該給你一個擁抱。」

 
 
「……那麼,」
「我可以讓你抱到早上當做補償嗎?」
像是開玩笑的說著,男孩笑的開懷。
 
 

他看見男人靦腆的笑了笑,然後再次緊緊的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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